扬州清曲传人卞学良
文/张风雷
此文曾发表于2009年12月16日《京江晚报》
卞学良，汉族，男，生于1922年，现年87岁。江苏省镇江市人，祖籍扬州瓜洲渡。他是扬州清曲大师魏绍章晚年客居在镇江三阳巷17号所收的关门弟子。现居住在镇江城西宝盖路附近的宝盖新村3号。现代研究扬州清曲大师魏绍章的学者均认为，镇江籍著名曲家马福如、卞学良，扬州籍著名曲家王万青、聂峰都是他的得意门生。
镇江城的西区是许多文化名人的居住区，如叶玉森、赛珍珠等。生活在镇江城西的老居民，对宝盖山也是耳熟能详。
旧时的镇江城外大西路和小码头街一带非常热闹和繁华，沿街商铺林立，酒旗招展。平时南来北往的商旅川流不息；游人如织，摩肩接踵；走卒贩夫，络绎不绝。到了节日，各种各样的小贩的幺喝更是此起彼伏，江湖艺人的杂耍和卖唱艺人的表演也是随处可见。有许多卖唱的艺人还是盲人，他们或是夫妻、或是父女、或是病友，唱着各种各样的小曲小调。有的激越高亢，有的哀怨缠绵，充满着浓郁的镇江地方风情。
2009年10月26日上午10时许，笔者沿着曲曲折折的山路，拾级而上，爬山来到宝盖新村3号拜访了扬州清曲镇江传人卞学良。
卞老回忆说，自己小时候非常喜欢听戏。后来为了谋生，经人介绍，他从瓜洲来到镇江，在镇江西门桥头的第一泉浴室工作。在浴室工作之余，他常常到镇江的保安新街、宝塔路一带听街头卖唱艺人许干松（音）、谭桂华唱戏。另外，在卞学良往返镇江六圩的渡船上，也常有卖唱艺人唱镇江、扬州一带的小曲儿。渐渐地听多了，卞学良自己也能哼上几声。
有时第一泉浴室也会有唱小曲的艺人来唱，第一泉浴室的浴客或伙计就将卖唱的人喊进来唱，唱完后给几文小钱再打发走路。逢到浴室的老板高了兴，就会喊：“小卞、小卞，你也来唱一唱。”于是，卞学良就和卖唱的人一起唱了起来。浴室里顿时就热闹了，卖唱人的小费自然是由浴室的老板来出，浴室的生意也图个人气。
1952年魏绍章（生于1883年，时年69岁）从江苏省戏剧学校退休后，经常到第一泉浴室来泡澡，有时也擦背什么的，卞学良经常为他服务，故彼此之间熟识。后来魏成了他的清曲师傅。据卞老说，魏绍章为什么会收他做徒弟，是因为魏老相中了卞的机灵、聪明和好学。笔者考证，这应该是1952年以后的事情。此时的卞学良（30岁）为了学唱清曲，还经常买些熟食孝敬师傅，有时背着浴室老板，魏绍章的浴资和擦背也不给钱了。甚至浴室的伙计们聚餐也会将魏绍章请了来玩，大家一起喝茶、饮酒、唱戏。卞学良回忆，那时的生活，真是他人生中的一段幸福快乐和美妙无比的时光。
魏绍章同扬州的王万青、周锡侯、尤庆乐、钟培贤等扬州清曲名家保持着密切的联系，并多次往返镇扬两地，在吉康里、小校口、老龙泉茶社进行扬州清曲演出。清曲演唱会本身不卖票，主要是以“看茶”的形式。清曲票友或其他玩家不买票，但必须要付茶钱。20世纪50年代，卞学良与魏绍章另外一个扬州清曲的得意门生马福如一起在大市口表演过曲目《双满意》，观者一二百人，好评如潮。魏绍章与卞学良他们师徒还在原镇江人民广播电台一起演唱过《乡城会》、《三女夸夫》、《学雷锋》等曲目。魏绍章、马福如均擅长“泼口”（男声），卞学良便扮“窄口”（女声）。此外还曾经在镇江的黄金剧院、福兴剧院演出过。卞老无论是与马福如合作，还是与魏绍章配合，皆可做到天衣无缝。
20世纪70-80年代，扬州清曲有重大表演活动，卞学良还经常赴扬参加演出，得到好评。
笔者在告别卞老宝盖新村寓所时，87岁的卞老为表示对笔者所做清曲研究工作的肯定和嘉许，欣然为笔者留了十个字：“室雅何须大，花香不在多。”
来源：2009年12月16日 星期三京江晚报
http://www.jsw.com.cn/site3/jjwb/html/2009-12/16/content_1444700.htm
【作者简介】
张风雷。男。江苏省镇江市人。生于1967年6月。祖籍江苏丹徒。大学本科文化。专门致力研究镇江（丹徒）地方文化的资深学者。
电子信箱：zhesue@hotmail.com;
联系QQ:3053290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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